衍音

藤蔓根除(营救篇)

这是之前藤蔓哈尔的后续，本来应该也是一辆车的，结果剧情太长了就单独放出来了_(:_」∠)_

根据群里投票cp是蝙绿，这个老爷是战争皮新蝙蝠侠少爷芯，出道不久会调戏（？）哈尔情绪控制还没那么好的那种。所有ooc都算我的

——————

绿灯侠又一次毫无征兆地缺席了联盟例会。

联盟大部分成员都对此见怪不怪。尽管地球是绿灯侠深爱的母星，但他毕竟有一整片扇区要负责，地球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面对每时每刻都有新事故发生的宇宙，哈尔一年中能安心待在地球的时间寥寥无几，缺席例会更是家常便饭。

只有蝙蝠侠心怀疑虑。纵使哈尔在日常生活中经常表现的不那么靠谱（无数次替哈尔处理后续隐瞒身份的布鲁斯心累的咆哮：是非常不靠谱！），但在正事上他无疑是一位坚毅、果敢、值得信赖的优秀战士，每次即使他因故不得不缺席联盟例会也都会想方设法事先通知自己，像这样没有任何提示就缺席自己曾三番五次叮嘱极其重要的例会还是第一次。在向绿灯军团求证确定哈尔彻底失联后布鲁斯心底的不安更甚，言简意赅的结束例会后驾着飞船向哈尔最后传出信号的星域飞去。

最后的信号源是一片难以穿行的星域，铺天盖地的陨石群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在相撞后发生一次次大大小小的爆炸。据OA传来的消息，某颗星球热爱冒险的继承人在此失联，哈尔的任务就是尽力探索援救对方，不惜一切代价。凭借着高超的驾驶技术躲过又一波陨石雨，布鲁斯内心有些阴沉，在这种地方失联生还率明显极低，军团却还要派遣最优秀的战士援救，难道战士的生命始终比不过那些酷爱作死的政客们吗？

试探着向周边几颗星球发射信号，只有正处于最混乱区域的那颗星球没能收到反馈。确定了目的地，布鲁斯小心翼翼地着陆，一边持续不断地向外发射信号。果然，在下降到一定高度后向外的信号也被屏蔽，看来哈尔确实流落至此，只是因为信号被屏蔽才失联的。

这是一颗被遗弃的星球，荒凉，死寂，毫无生机。这至少排除了哈尔被当地土著捕获甚至杀死的可能性，但布鲁斯心头的焦虑仍挥之不去，OA传信哈尔已经失联三天，他的戒指能量充足吗？没有食物和水源，甚至没有可以呼吸的空气，哈尔要怎样生存下去？看OA的反应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搜救的意思，或许在他们看来只要没有收到求援信号或自主飞回的戒指，一位绿灯侠失踪几天并不是什么大事，哈尔知道这一点吗？还是只是抱着渺茫的希望在孤寂中默默等待死亡？

布鲁斯驾驶着飞船在低空搜寻着，热成像扫描反馈回一副惊人的图像：一大片不知是什么生物正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在一瞬间的爆发后步入死亡，似乎是用全部的生命实现一次疯狂。哈尔很可能就在那里！飞船渐渐靠近，布鲁斯惊异的看到这颗荒星上竟生长着如此庞大的森林，但此刻这座森林正在疯狂湮灭，参天的树木不断萎缩直至化为飞灰，枝杈间不时暴露出挥舞着的藤蔓想要袭击飞船，但最终也随着树木灰飞烟灭。情况出乎预计，哈尔很可能被林中的居民甚至这片树林本身所捕获，贸然攻击又可能激怒对方伤害到哈尔，布鲁斯只能大声呼唤着哈尔，试图告知哈尔做好准备。

“GL？GL？哈尔！”一声声焦急地呼唤在扩音器作用下远远传开，布鲁斯发现随着自己的呼唤，树林湮灭的速度大大加快，原本堪堪停留在藤蔓攻击范围外的飞船转瞬间被拉开数十米的间距，一枚灯戒摇摇欲坠地飞出树林，落在自己掌心。既然灯戒没有回到OA说明哈尔肯定还活着主动将戒指送给自己，但失去了戒指连在这颗星球正常呼吸都做不到的哈尔要怎么才能保护自己！该死的绿灯侠做事就不能过过脑子吗！布鲁斯暗暗咒骂了一句准备趁树林这明显的虚弱进行强攻，尽快将哈尔救出。事有意外，还未等布鲁斯攻击，原本遮天蔽日的树林瞬间全部枯萎湮灭，一个虚弱无力的身影从半空中跌下，落入早有准备的布鲁斯怀中。

“哈尔？！”顾不得接手瞬间黏腻的触感，布鲁斯一把将呼吸面罩先扣在哈尔脸上才有余心好好检查饱受折磨的战友。哈尔此刻不着寸褛，周身伤痕累累，勒痕、鞭痕、还有遍布全身暧昧的青紫淤痕，身为花花公子的布鲁斯不难看出身体的主人此前遭受了怎样暴虐的性事。哈尔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小腹微突，股间仍有粘稠的浊白液体顺着大腿滑下，饱受折磨的身体在布鲁斯检查时仍不住颤抖着，即使昏迷不醒也依旧眉头紧锁。面对这样的哈尔，布鲁斯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与酸涩，但罪魁祸首早已化作飞烟，他能做的也只有沉默着替哈尔清理身体裹上披风，然后带他回家。

还未等飞离这颗星球，几道绿光停在飞船前。面对几位不请自来的绿灯侠们，布鲁斯并未放松警惕，只是打开了通话系统。

“抱歉蝙蝠侠，你不能带哈尔乔丹离开这颗星球。”为首的绿灯侠虽然彬彬有礼，话语间却带着隐藏不住的高傲与强硬。

“为什么？”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尝试着发射信号，果然，不知何时这颗星球的信号屏蔽已经解除了。他悄悄按下了联盟呼叫装置。一个人对抗有组织的绿灯军团无疑是不明智的，但愿这些绿灯侠们能多说一会儿，让他能拖到超人赶来。

“他已经被丹朱斯寄生了。”绿灯侠们投影出一段视频，是一团纠缠在一起向着四周张牙舞爪的藤蔓。“丹朱斯是一种起源已不可考的极其危险的宇宙物种，具有强烈的领地意识，每颗星球只能容纳一株单体，每扎根一个星球就会将该星球养分吸收殆尽，直到整颗星球再无其他任何生命体存在时便会选择一名偶然路过的宇宙旅行者繁衍后代。丹朱斯本身无性别，繁衍方式是靠与其他生物交合留种，再由母体前往其他星球播种，目前尚未发现有效的对抗丹朱斯方案，只有在种子尚在母体内时可以毁灭。作为维护宇宙和平的绿灯军团，我们不能放任丹朱斯母体前往任何星球毁灭当地文明。”

布鲁斯为其中隐含的意味而愤怒：“所以你们就要放任你们的战友痛苦的死在这种鬼地方，就因为他被派去救一个仗着有绿灯军团做后盾毫不爱惜生命的混蛋？！”

“抱歉，这是必要的牺牲。”为首的绿灯侠脸上毫无愧意，开始做出攻击姿态。

“这不是什么必要的牺牲！”布鲁斯也打开了飞船的防御模式。孤身一人挑衅绿灯军团不是正确的做法，他本该继续和他们周旋直到超人到来再做打算的，但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为哈尔的遭遇和他无谓的牺牲，以及绿灯军团那满不在乎的态度：“这是你们见鬼的根本只是将战士们看作可以随意抛弃的消耗品！”

就在气氛逐渐剑拔弩张之时，一道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响起：“放我下去。”布鲁斯不可置信地回头：“哈尔？”哈尔仍虚弱到起不了身，却坚定地直视着布鲁斯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放我下去。我会留在这里。”“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不会放任我的同伴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毫无意义的死在外星！”“我没在开玩笑，Bat。他说的是对的，无论事情的起因是什么，结果已经注定，作为一名绿灯侠，我不能放任自己毁了我的家乡。”他居然还笑了一下，“事实上，从我被它抓住就没奢望能获救，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亲口跟你们告别。现在能有人替我传话，已经很好了。”

布鲁斯想要怒吼，想要揍人，想要敲开哈尔的脑子把他那些乱七八糟蠢透了的想法全部扔出去，但理智告诉他哈尔才是对的，他不能冒着地球文明毁灭的风险只为了救一个生还希望渺茫的人。可是一想到抛下哈尔的想法，内心就剧烈的疼痛起来。现在的哈尔多么像他的父母啊，他们当年为了哥谭鞠躬尽瘁，却被一名抢劫犯射杀在无人的小巷内；哈尔为了守卫地球愿意付出一切甚至生命，却因为一个荒唐的理由不得不在偏远的荒星等死。当年他亲眼目睹父母的死亡却无能为力，他因此走上了蝙蝠侠的道路却始终对此难以释怀，难道现在还要再丢下同伴一次，再继续用余生追悔莫及吗！思绪百转，最终布鲁斯也只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闭嘴，休息！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会死，地球也不会毁灭。”

“Bat！”哈尔还想争辩，布鲁斯没再给他说话的余地，直接一手刀敲晕了他。超人带领的正义联盟的后援终于到了，与之同行的还有同为地球绿灯侠的斯图尔特。军团显然也不想和超人硬碰硬，面对布鲁斯的寸步不让和超人的威胁，在斯图尔特的周旋下守护者们最终妥协了，“你们可以带哈尔乔丹离开这里，”投影中守护者们明显心情不佳，语气生硬，“但他不能接近任何星球地表100公里内，以免造成不可逆转的严重后果。正义联盟，这是我们的底线，也请你们拿出诚意来。”布鲁斯制止了还想说什么的超人，点头：“可以，我会安排他在瞭望塔接受治疗，直到确定他不会对地球造成任何危害。”

绿灯侠们离开前，斯图尔特落后一步，对着布鲁斯小声道：“我会在OA内留意有关丹朱斯的资料，希望哈尔能早日摆脱这鬼东西。”布鲁斯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全副心思都放在昏迷不醒的哈尔身上。裹在蝙蝠披风内的哈尔形容消瘦面色惨淡，唇上还未愈合的伤口渗出的点点猩红是整张脸上唯一的艳色。哈尔清醒时还能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陷入昏睡后反而不由自主地蜷成一团不住颤抖，紧闭的眼皮下眼珠不安的转动着，显然深陷梦魇之中。

“哈尔？哈尔？”布鲁斯轻轻拍打着哈尔略显凹陷的脸颊，用一种每个熟悉蝙蝠侠的人听到都会一脸见鬼表情的柔和语调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这显然起了效果，哈尔紧缩的眉头渐渐舒展，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安详起来。长睫轻颤，哈尔从噩梦中转醒，空洞的眼瞳里还残留着一丝抗拒。他眨了眨眼终于清醒过来，故作潇洒地和布鲁斯打招呼：“嗨~呃Bat，我不是说了把我留在那里吗？OA的科技领先地球几个世纪，小蓝人们虽然经常很欠揍但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扯谎，既然他们都说了没法子那应该就是真的无解了。哎你也别用那么恐怖的表情看着我，我当初接到任务时就已经做好了觉悟的，虽然和预想的有点不一样，但总体也没什么区别嘛。当初就是抱了点侥幸心理没跟你们汇报，事实证明我的运气果然不怎么样，还要连累你们多跑这一趟......”眼见布鲁斯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哈尔终于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半晌低头轻声道：“其实看到你们我挺高兴的，真的。我送出戒指时只是想着不论是谁我不能再让我的战友和我遭遇一样的事，最后倒霉的果然只有我一个，我甚至还有机会亲口跟你们道别，这样就足够了。”他看着布鲁斯的眼睛，不再是之前故作轻松的样子：“布鲁斯，你向来是我们中最理智的那个，你知道该怎么选择的。”

面对耍宝的哈尔， 布鲁斯可以怒斥他闭嘴，但面对真正认真的哈尔，看着他已存死志的眼睛，布鲁斯只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喉口。哈尔是一名优秀的地球守卫者，他深爱着这颗星球，遇事果决勇敢，极具牺牲精神，即使是自己也没有资格玷污他的坚持与信仰。最终，布鲁斯只能以最平常的语气回答：“既然知道我才是指挥就别擅自行动，灯侠。我会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的，我可是蝙蝠侠。”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全力配合。”哈尔耸了耸肩没再反驳，“只有一条，别让我靠近任何星球，我不想让我的灯戒蒙羞。”

“好。”